2020-10-30 00:45:12
当然,
再长的旅途也会把行人带回家来,
靴底黏着远方的尘土。
世界上一切的桥,
一切的路,
无论是多少左转右弯,
最后总是回到自己的门口。
然则出门旅行,
也不过像醉酒一样,
解忧的时效终归有限,
而宿酲醒来,
是同样的惘惘。
——《长长的路 我们慢慢走》
人生原是战场,
有猛虎才能在逆流里立住脚跟,
在逆风里把握方向,
同时,
人生又是幽谷,
有蔷薇才能烛隐显幽,
体贴入微,
才能听到暮色潜动,
春草萌芽,
完整的人生应该兼具这两种至高的境界,
能动也能静,
能屈也能伸,
能微笑也能痛哭,
像现代人一样复杂,
也能像亚当夏娃一样纯真,
一句话,
他心里已有猛虎在细嗅蔷薇。
2017年12月14日,诗人余光中在台湾高雄医院逝世,享年89岁。就在一个月前,他还在台湾中山大学提前庆祝90大寿,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回望他的一生,平淡中闪耀着深沉的光。
1928年,余光中出生在南京,因母亲为江苏人,故常以江南人自称。战时在四川上学,感情上亦自觉为蜀人。又因生在重阳节,自称是“茱萸的孩子”。
漂泊,是余光中一生的关键词。他的生命划分为三个时期:旧大陆、新大陆和一个岛屿。分别对应祖国、异国、台湾。从思念台湾到思念祖国,到思念整个中国文化,归根结底还是对汉字的热爱。梁实秋曾赞他“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成就之高,一时无两”。
不到四十,留下《当我死时》,希望死后终将踏回故土。1963年冬天,唯一的儿子诞生仅三天就夭折。悲伤的他写下《鬼雨》一文,这样的想象幅度,在那时的散文中极为罕见。
40多岁起他开始喜欢流行音乐,最爱摇滚,喜欢披头士里的列侬,原因也与文字分不开,因为歌词很有时代感,也可以称得上很好的诗。1970年,他甚至模仿迪伦名曲《Blowin' in the Wind》,写下了致敬之作《江湖上》。
1992年,《守夜人》首次出版,收录65首诗。大陆再版,已是24年之后,88岁高龄的他,对此版颇多增删琢磨,用他的话说,“再过十二年我就一百岁了,但我对做人瑞并不热衷。所以这是最新的也是最后的《守夜人》了。”透视他的生活,和妻子范我存,少年相识,颇有同好。
妻子为余光中撑起了一片写作的天地。他不烟不酒,不温不火,过的生活与一般无二。好交友,话不投机三句话也嫌多。
一切只为求心灵安宁。如他所言:“如果有天才,要用到写作里。过日子,将就过得去就行了。”
一生写作,一爱一生。
《长长的路 我们慢慢走》是2017年12月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的图书,本书精选余光中先生散文36篇,包括游记见闻、感情经历、生活智慧、人情世故、文化随感等五部分内容
余光中先生以人生过来人的姿态,为每一个读者提供生命的启示和前行的力量。物质支撑人的生活,而信念支撑人的灵魂。人生这趟旅途,“去向远方”是每个人生命中浪漫的冲动,也是每个人对抗孤独与现实的力量之源。
我们的生命,短暂却又漫长,短暂的是外在的物质和时光,而漫长的是人的追寻还有信仰。愿所有读到这本书的人,都拥有美满的人生和丰盈的信仰!
4月2日——4月4日,小美邀您共读此书。
余光中(1928年10月21日—2017年12月14日),当代著名作家、诗人、学者、翻译家,出生于南京,祖籍福建永春。因母亲原籍为江苏武进,故也自称“江南人”。
1952年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1959年获美国爱荷华大学(The University of Iowa)艺术硕士。先后任教台湾东吴大学、台湾师范大学、台湾大学、。其间两度应美国国务院邀请,赴美国多家大学任客座教授。。1974年至1985年任香港中文大学中文系教授,并兼任香港中文大学联合书院中文系主任二年。1985年,任台湾中山大学教授及讲座教授,其中有六年时间兼任文学院院长及外文研究所所长。
余光中一生从事诗歌、散文、评论、翻译,自称为自己写作的“四度空间”,被誉为文坛的“璀璨五彩笔” 。驰骋文坛逾半个世纪,涉猎广泛,被誉为“艺术上的多妻主义者”。其文学生涯悠远、辽阔、深沉,为当代诗坛健将、散文重镇、著名批评家、优秀翻译家。现已出版诗集 21 种;散文集 11 种;评论集 5 种;翻译集 13 种;共 40 余种[2] 。代表作有《白玉苦瓜》(诗集)、《记忆像铁轨一样长》(散文集)及《分水岭上:余光中评论文集》(评论集)等,其诗作如《乡愁》、《乡愁四韵》,散文如《听听那冷雨》、《我的四个假想敌》等,广泛收录于大陆及港台语文课本。
2017年12月14日,余光中教授于台湾逝世,享年8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