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关于摇滚乐的回忆——几近成名

2022-01-27 03:24:41

事实上,这篇关于《几近成名》的文章很久之前就想动笔写了。只可惜一转眼拖了三个月。四分之一是因为懒,四分之一是因为事情逐渐多了起来,还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一直没找到一个好的方式去写。



《几近成名》是千禧年的一部音乐剧情片,算得上是挺老的一部片子了。之所以让我这么纠结就在于它是一部关于摇滚乐的音乐剧情片。所以当我在想“怎么写最好”的时候,最大的纠结就在于我是要写一篇电影介绍呢,还是一篇音乐介绍呢?

《几近成名》的导演是成长于70年代美国加州的卡梅伦·克罗。熟悉摇滚乐历史的人都知道,70年代的美国音乐界刚经历了以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为标志的“大解放”,所以卡梅伦·克罗对于摇滚这一大系的音乐可谓是从小耳濡目染。15岁的时候,卡梅伦就已经给著名的《滚石杂志》投稿玩儿了,相当厉害。



电影的主要剧情大概也是由此改编的,一个15岁的摇滚乐粉丝:威廉;一个带有缪斯女神气质的鲜嫩骨肉皮:潘妮·琳恩(Penny Lane,就像那首歌一样);一支冉冉升起的乐坛巨星乐队:静水乐队(导演虚构的,原型大概是齐柏林飞艇吧)。两位年轻人加上一支乐队,一起踏上一场巡演,不知道前面到底有什么样的悲欢离合等待着他们。

不过,对电影的介绍,也就到这儿了。因为拿导演的话来说,这部电影是一封写给摇滚乐的情书,所以,无论是写成影评,还是音乐介绍,我都觉得太没情怀了。

情怀,这个在近来被用得快产生贬义的字眼,在我这里依然是纯真的。

还记得你第一次听到摇滚乐的时候是什么情景吗?你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姐姐的话:在烛光中听《Tommy》,你就会看到未来.



第一次看《几近成名》(那时候我高三好像),当我看到小威廉从他姐的床底下抽出一大叠摇滚唱片,看着他点上一根蜡烛,在唱片机上放上了The Who乐队的《Tommy》,唱针一下子从了无生气的塑料中召唤出《Spark》一曲的时候,诡异而近乎歇斯底里的吉他音浪把我带回了第一次听到摇滚乐的瞬间。

The Who-Tommy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骗我的话——现在看来很有骗人的嫌疑——我第一首听到的摇滚歌曲时唐朝的《梦回唐朝》。

说起来我到现在仍然感到奇怪,为什么这首歌会藏在我妈的MP3曲库里和童安格的《耶利亚女郎》,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放在一起。要知道她是一个初中的语文老师,今年刚度过她从教的第30个年头,对摇滚最深刻的理解大概是知道王菲的前夫是窦唯。



还记得那是一个下午,四年级的我正准备去上吉他课,我拿出我家那能听歌的相机,把我妈的那些歌全都拷了进去。那个下午,天空灰蒙蒙的,南方小镇的街上没有什么生气。我走在街上,背着吉他,感觉有点尴尬。因为时不时会有摩的司机调侃我,让我给他们唱几句。突然,耳机里的声音变成了一阵木鱼的敲击声,我听了好一会儿,正奇怪这歌的前奏咋那么长的时候,木鱼一阵连击,消失了。紧接着就是“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像宫殿回声般的吉他声出现了。那个下午的吉他课,我听不进老师教我的《敖包相会》了,我只想着什么时候自己能弹出:“登等登登……”唱着:“风,吹不散长恨;花,染不透乡愁……”

后来,我明白了,这就是摇滚乐的魅力,这就是为什么威廉会不听课,在本子上描画那些乐队的名字,这就是为什么树村的年轻人能在三伏天呆在桑拿一样的排练房里操练武艺……

看完《几近成名》,我最大的感受就是羡慕。因为威廉想听些什么,可以直接走进唱片店,就能把热辣辣的音乐请回家了,而我呢?

我家附近的一个市场,现在已经拆掉盖楼了



我居住的城市,一个三线(可能是以下)的珠三角小镇,音像店里摆满着各式各样的盗版电影、陈奕迅、张学友和twins的演唱会DVD,可是就找不到我想要的声音。上了初中之后,我最多只能从朋友的MP4里听到泰勒·斯威夫特的《Love Song》、胡歌的《逍遥叹》,最多还有《死亡笔记》真人版里面那两首主题曲《Snow(hey oh)》和《Dani California》,连红辣椒都不知道。就算后来我转投了另一家琴行,报了电吉他班,我的老师也只教我们弹Beyond。虽然,后来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们循序渐进。但那时候因为,我想听、我想弹的不只是Beyond。我想有自己的出口,我想用吉他来泡妞!

我就想装逼嘛,我就想要酷的东西。

前排左起分别是阿胜(贝斯手)、CJ(鼓手)和叶子(另一个贝斯手),后排右起第二个是我,左起第二个是我的吉他老师(这是我能找到的人比较齐的一张照片了)



所以后来,我们初二(1)班,出了一个乐队,我和在琴行一起学习的同班同学组了一个乐队。我当了吉他手。那两年,我真的玩得很开心。就像电影里威廉追着静水乐队巡演那么开心。我们一起玩了Green Day的《21  Guns》和《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在琴行的排练室里大汗淋漓,认识了我们镇职业中学里出来的一队硬核Band:怨妇兵。通过他们的推荐,我们听到了广州的吹波糖、大@话梅、杀虫水、左右乐队……暑假排练,一排就是一个下午加晚上,之后我们还到饮品店里喝冰。很多回忆,又有点褪色,我都怕写成流水账了。

怨妇兵乐队(现在也是暂时解散了),左起第二个是酷儿,他做的咖啡很好喝。红衣服的是11man,纹身手艺不错



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一次表演。那是我们初中的体艺节,我们正值初三,但最终可以把我们准备了一个暑假的成果拿出来,我们都很高兴。

那时候,我们聚在校园里远离校运会的一角,讨论着今晚要怎么开场。

我提议:“我们先弹之前练的那段intro,然后大鸠就说几句话暖一下场,接着就开始!”

吉他手lulu和主唱大鸠都说ok,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么随和。

阿胜说:“让我用白话说几句吧。”

另外一个吉他手lulu



那时我很傻,自认为可以当老大(其实我技术不怎么好),阿胜或许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表达一些心意,但我却觉得用白话来开场,会惹领导不高兴的把。(其实现在想想,这样子反而怂了。)然后坚决地拒绝了他的请求,转身离开。

接着,我的后脑勺就吃了阿胜从后面甩来的重拳,有点儿眼冒金星。

转身一看,阿胜走了,lulu好像叫了阿胜一声。鼓手CJ好像说了我几句,类似:“你又不是队长,你何必呢?”之类的话,具体我有点记不清了。

主唱大鸠



校运会结束,各班带回教室时,我看到阿胜坐在跑道边哭,周围有很多同学往教室走,但是我还是走过去,蹲下来向他道歉。

他说:“我为了这次表演,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让我说!这次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是我做得不好!我没资格对你下命令!”我抓住他的肩膀,一边摇一边吼:“听着!我们是一队Band!我支持你,今晚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今晚我们干翻他们!”说着我也哭了,然后我们抱在了一起。那天晚上的表演,阿胜从主唱大鸠手中拿起麦克风,我看着伙伴们,点了一下头,以示肯定。



虽然,后来因为升学,我们很少一起玩了,最多就是年中、年尾的时候聚一下,除了CJ和大鸠在大学里还有玩乐队,我和阿胜都把乐器放下了(大概是因为懒),lulu因为出国,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只要回忆起这些事,我觉得都会是大家的美好回忆吧。就像《几近成名》结尾credit的时候出现的那些拍立得照片一样让人动容。

后来,高三暑假看的《几近成名》把我带会到这些回忆中,无论是70年代流金岁月似的摇滚乌托邦,还是之前陪伴着我长大的那个安静的南方小镇,音乐始终在这两个时空回响。

哎,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无非也只是想和大家分享,一些心情故事。



因为,我不够酷,也还不够专业,音乐我就不介绍那么多了。就像《几近成名》里的乐评前辈莱斯特·班斯对威廉说的那样:“因为我们都是不酷一族……在这个破产的世界中唯一通行的货币就是不酷一族分享的心情故事。”

诚心和大家推荐这部电影,点击下面阅读原文,可以跳到网易云音乐歌单,收听电影原声。如果你有故事,我们也可以聊一聊的。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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