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听民谣的八零后,已经快四十岁了

2021-07-03 02:16:14

这一次,我蹭了热点。

不过这个热点就是鄙人自己。


生于八零年,不算七零后,也不好意思说成八零后。生在这样尴尬的年份,就如同我喜爱的民谣一样,难以贴上标签,只能自娱自乐。


对于民谣,最早的记忆来自初中。再怎么努力回忆,也想不起来那天究竟在初中几年级,大概在出黑板报的间隙,隔壁班的女孩子欢快地穿过走廊,随口哼唱“我是你静坐窗前的那棵橡树”。或许在夏末,楼下凤凰树花朵盛放,绿荫如盖,风吹过来,把她的歌声远远带走。


即使在一个南国海滨的村落,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少年如我,也早从广播里知道了这首歌的名字——《模范情书》,来自老狼,不过我跟大多数普通听众一样,没有留意到高晓松。当然,比《模范情书》更为流行的,当属那首《同桌的你》。就在那个九零年代中期,大陆的原创音乐人集体爆发,南北呼应,校园民谣和魔岩三杰横扫乐坛,连我的家乡潮汕地区,也拥有了一批脍炙人口的潮语歌曲——这些并不妨碍我们爱上《花心》。周华健那些经过唱片工业打磨的作品与制作远不算精良的校园民谣一同传唱,现在想起来也算一道风景了。


初中的日子实在开心,因而过得飞快。那个唱歌的女生后来考上潮汕地区最好的高中,听说终于被清华录取。不知道她有没有去北大的草坪,听人弹唱那些从前只能在广播里听到的校园歌曲?

Yesterday Once More  昨日重现


词曲 : Richard Carpenter and John Bettis(理查德•卡朋特&约翰•贝蒂斯)

演唱 : Karen Carpenter(凯伦•卡朋特)

翻译:waters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年轻时我爱听收音机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

常常守候着心爱的歌曲

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

音乐响起我就跟着歌唱

it make me smile.

微笑在我脸上绽放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and not so long ago

那些欢乐的时光仿佛并未走远

how i wondered where they'd gone.

我纳闷它们去了哪里

but they're back again just like a long lost friend

但所有这些我深爱的歌

all the songs i love so well.

像久违的朋友又回到了我身边


高中我的精力都放在编排校刊那些事上,对于音乐并不特别在意,初中无眠夜听广播的日子,日渐淡忘。当年课间操三个年级全体出动,偶尔能在人群中看到那位师姐,哪怕现在想来,依旧是喜欢的类型——眼睛里永远带点羞涩,眉毛修长,脸庞清秀,温文雅致——我的欣赏更多于爱慕,却也并不刻意寻找机会接近。


某天听说她去参加学校的歌唱比赛,唱Yesterday Once More,不免挤去当听众。平心而论,唱得一般,反倒对这歌印象深刻。回来后托几个好朋友帮忙去弄一份歌词。没看懂,歌的调子倒学会了,经常随口就那么一句,every salalalala......后来才知道她有男朋友,好像颇为失望了一下子,很快也就释然。


大学里买了人生中第一部随身听,在卖卡带的店里挑了许久,终于买了一盒卡朋特精选集,其中当然就有这首Yesterday Once More。当时为了过四级学的英语,好歹对理解这首歌有些帮助,明白所谓“昨日重现”,不过是美好回忆罢了。


你知道男人是大一点的孩子
永远都管不了自己
张着眼睛来说谎
也心慌的哭泣
面对着不言不语的脸孔
谁也不知道男人是怎么了


漫漫的旅程路途还遥远
偶尔也怀疑自己是否该向前
欲望的门已开
梦的草原没有尽头
梦里忧郁的花香漂浮在风中


大学里听的歌又多又杂,印象深刻的却不多。如果要挑选几首,大概有陈升的《关于男人》、《二十岁的眼泪》、许巍的《时光》、《蓝莲花》。许巍这张专辑温暖而又安详,我对北方摇滚的了解又几乎等于零,竟然以为他的风格一贯如此,对于他那些幽暗的岁月一无所知,实在抱歉得很。


《时光》内涵并不算丰满,胜在歌名——时光流逝,记忆欺人,所谓美丽,在于想象。这些无法理喻的情结,劝我接受了这首歌。至于《蓝莲花》,估计没有一个向往自由的年轻人会不喜欢的吧。


当时同班一位男生,平时说话无遮无拦,大热天经常光着膀子在洗衣兼洗澡间或宿舍里跟人说些浓墨重彩的话,偏弹得一手好吉他。学校联欢会上唱起许巍的歌,文艺感爆棚,让人恨不得把跟他有关的其他记忆全部删光——这样偏激的想法,现在当然没有了,他曾经把许巍的歌唱得那么好,记得这个就足够了。


那年学校的广播常常扮演闹钟的角色,有一首歌天天回响在我们的梦里梦外——JS的Say Forever。我曾写道:


笔锋楼是男生宿舍,七楼出去一片平台,往右看得到学二楼女生进出,往前望尽韩江和潮州。狮子座流星雨的夜里,躺在最高处,漫天星座压下来,偶尔爆开像烟火的流星,告诉所有人什么叫做渺小的存在。


这里夜里比白天热闹。有人哭也有人笑,安静的夜里听得到哪个楼层的吉他声和冲冷水澡的鬼哭狼嚎。有人彻夜喝酒聊天看星星,也有人摆开麻将桌风生水起。


白天人就少。冬天早上,除了偶尔发呆兼看风景的,只有阳光里晾晒的人。那年广播里天天SayForeverjs温暖中透出酸楚的声音沙沙回响在眼前这片清澈寂寥的河山里,教会听歌的人如何调一种称为回忆的底色。



大二时,室友阿棣开始了一个文艺青年的自我修炼,到了大四,他已经颇有心得。有一天把睡眼迷蒙的我拉到电脑前,勒令必须认真听,播的正是蝎子乐队在葡萄牙里斯本那场不插电演唱会中的Always Somewhere。我当时并不很能区别民谣和摇滚,但那种原声乐器清亮通透的质感,歌手充满力量而又丝毫不张扬的演绎,配合一众热情的歌迷,我心中理想的民谣演出,莫过于此。


此后棣哥又陆续推荐了几张专辑,记得其中一张藤田惠美的《挪威甘菊》,翻唱着欧美经典民谣。挪威乐手演奏随性自然,藤田的歌唱温煦柔和,让我对欧美民谣特别是爱尔兰和北欧清冽纯净的音乐意象憧憬不已。犹记当时阿棣说,这女声英语发音带有日本腔,可就有人喜欢这个调调。可惜喜欢这个调调的那个女生,最终也没有出现在棣哥的故事里。


毕业后棣哥找到了一份电台实习的工作,疯狂听遍库存的正版稀有唱片,我间接受益,接触了Allan Taylor和专注做民谣的老虎鱼唱片,从此走上喜爱民谣和翻译歌词的不归路。说起Allan Taylor的Some Dreams,我们永远会心一笑。那些青春岁月,未尝不像一个个梦,“有些如同谎言,有些成真”,但愿我们做过的那些梦,以后还会出现在梦里。



毕业后我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工作。工作不忙,时间很多。一个人住一间很大的宿舍,大部分时候心就像阳台上夏风中晾晒的衣服一样飘飘荡荡。偶尔我会去市区看看棣哥,他偶尔也会来看看我,拿了我刚买的吉他坐在阳台上弹面包乐队的If。


我当时对民谣着了迷,打算自习吉他。从钢丝弦换成尼龙弦,又换回钢丝弦,折腾来折腾去,只会学了一首最简单的《心愿》和《天空之城》的半截前奏。高一(2)班的孩子们要去参加学校歌咏比赛,我没敢毛遂自荐给他们伴奏《心愿》,央求打印室相熟的一位女孩子来帮忙——她会弹吉他。演出很成功,至少在我心目中如此。



那天她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苗条的黑色裙子,画了淡妆,弹起吉他唱“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并不输给原唱的四个女生,真的很美好。而我待在那个地方的时间,大约也像学吉他的时间那么短促。数年后回去看望老朋友们,闲聊之际,说起那个女孩子已经嫁人了。说话的人随口一说,听说的人惟有一笑。哪个女孩子不嫁人呢,何况是会弹吉他的女孩子。


一晃眼就到了现在,我们有了赵雷,有了宋冬野,有了老周,许巍还在发新歌,朴树活得好好的。李健成了大众情人兼清华哥哥。《中国好声音》里露了一下脸的老狼已经老得不堪,不知道唱得如何。我依旧在听民谣,从Caledonia到Alan Jackson,从林生祥到五条人,到广场卖唱的小哥。记忆里的歌就像生命的暗河,也像生活这幕长剧的背景乐,像打高光的电影画面,也像汤里的盐。光影声色,融为一体。每当我想起你们,那些歌就从记忆深处静静涌起。



PS  其实快要四十岁这件事,这三两年不时来拜访我。若问有什么感想,岁月斑斓,从何说起?不如抄一点从前的长短句,结束这篇杂乱的文字吧。


早已丧失
阅读长诗的耐心
接受肚腩
如同接受生活

放了风就站在街边
向所有路人大眼瞪小眼
风一直在吹
旗帜和心情一起飘荡

姑娘都很漂亮
并不值得回头
阳光温暖
孩子的纸飞机滑向青天

这首歌句子的间距
已经比我的旅程还长
埋汰老男人的错乱又有何用
写诗的人今年三十五岁


这些句子前面有个题目,叫做《男人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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