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我是歌手》与《中国好歌曲》|救赎人生的,不是才华,而是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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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68年开始驻唱，一身白西装、帅气的墨镜，舞台上的黄哓宁，以西洋歌曲风靡台中美军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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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无奈却又很合乎常理的事情。

昨晚首播的《中国好歌曲》第三季，有位72岁的“老歌手”黄晓宁登台演唱，那个年代的爵士和桀骜扑面而来，这位和陶喆的父亲陶大伟同岁的前辈，被台湾乐坛后辈们尊称为“台湾女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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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喆说：

那个时代，最早玩蓝调、爵士的人，都是走在很前面的人。

黄晓宁老师，是看着我长大的。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台湾刚开始流行西洋歌曲，拿着吉他演唱西洋热门歌曲的女歌手黄晓宁，是很有代表性的一位。黄晓宁以独特的嗓音、帅气墨镜的打扮被封为“台湾女猫王”。带点神秘感的她，是当年学生的最爱，更陪伴无数人走过那段美好的音乐时光。

1983年，由于家人移民，黄晓宁也随着到了美国，对痴迷西洋歌曲的她来说，“仿佛来到了天堂”，因为这里是西洋歌曲源起的根基。也因此，黄晓宁就这样住了下来，一住就是30年。

而你，如果在搜索引擎和音乐网站上输入她的名字，要么出现一首昨晚演唱的《老歌手》现场版，要么出现“您要找的，是不是黄晓明”。

而后者，是你我熟知的，并非以唱歌，而是以戏剧作品闻名的人。

时代病了么？还是你我。

我们都熟知梵高的故事，那个生前潦倒悲苦、死后却荣光无限的画家，恨不得一幅并不成功的习作也要收入博物馆的珍藏品之列，名气与才华永远没有符合逻辑的关系，纵使你登上才华的金字塔尖，名气也可以傲娇地从你身边滑过，弯腰选择山脚的另一人。

黄晓宁说，音乐没有年龄，我才72岁。

刘欢、陶喆、羽泉、范晓萱，四位评委没有一个人为她推杆，范晓萱懊恼地说：“都怪那块屏幕，我妈回去一定会骂我。”范妈妈也是颇有资历的歌手，很小的时候范晓萱就知道黄晓宁老师的名字。

没有推杆的原因也很好估算到，黄晓宁的嗓音和演绎方式都属于那个年代，就像《中国好歌曲》第二季的鼓王赵牧阳，纵使热泪盈眶，也只能双手合十目送离去。身为一档音乐类电视选秀节目，大众能接受的程度和流行程度很重要，可仍然要给制作方灿星点大大的赞。他们找到了这些久居名利场之外的“神人”，他们说服了“神人”站上大众媒体的平台，纵使惊鸿一瞥，也已是千万份“有缘得见”修来的际遇。

才华，始终与金钱无关，甚至足可以把人生搅得一团乱。因为大多数才华，注定是不与这个俗世妥协，也无法成为大众流行的，越深入越冷门，所以才有“孤心造诣”这样的形容词，太多因才华被我们爱着的人，囚困于自我的人生和迷局，无法寻求到帮助。

所以，我很想问问这个72岁的音乐“女老炮儿”，究竟是如何成功地驾驭了体内的“洪荒之力”，竟还能够安慰思念亡父的陶喆，“他在天上看到我们一起唱歌，会很高兴。”

另一个惊喜，自然是范晓萱，在我眼中，她是成功逃离原生家庭束缚，成功更改人生初始设定的典范，她的人生绝对分为懵懂期、裂变期和成熟期，此刻的她成功进入到第三种境界。

当刘维唱完《因为你是范晓萱》，激动感慨到泣不成声时，范晓萱上台安慰他，“我们都要好好的，不要死，要好好的。”这番看似“小题大作”的安慰背后，实则是对刘维而言最妥帖的心药，2005年获得我型我秀冠军出道的他，11年后还是没有成为pop star（流行巨星），他的才华毋庸置疑，而名气并没有成正比地眷顾到他。当他再唱起多年前写给范晓萱的这首歌，他说，脑海里浮现的不仅是范晓萱，还有她陪伴自己的这一路，她是精神领袖。

才华无法救赎人生，它很有可能催生的两个极端是：

• 极度渴求世人的认可与聆听、极度地避世与自闭。

因为住在山脚的人，一辈子没登过山的人，无法解答在山脊徘徊的人的问题，就像王菲曾经唱过的那首《迷路》：“我有太多问题，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信佛，这有没有帮助。”

很多人卡在了裂变期，放弃的放弃，走火入魔的走火入魔，如果你看过武侠小说，你肯定知道，走火入魔的大多是曾经的武学奇才，郭靖、虚竹这样“蠢钝”的人反而能修得正章。

于是，当苏运莹作为“踢馆歌手”登上《我是歌手》舞台时，你才会觉得她那么新鲜，但对另一部分人而言，《中国好歌曲》时的第一版《野子》才是他们的心头好，这般纯净新鲜，稚子般的心境能一下子涤荡穿梭在红尘中的尘与愁，踢馆成功与否对她这个出道才一年的歌手来说才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我在台上唱出第一个音符时，最爽。”她这么说道。

什么也无法救赎我们的人生，音乐、文学、绘画、电影……，就好像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无法确保你成为大师或者武林正宗或者生活幸福＋名誉双收，才华像是灌输到我们体内的真气，顺则成、逆则乱，真正能Hold住这股真气的，只有自我。

自我的认知和建立，又是何其漫长的过程，有人很早开悟，有人兜兜转转始终难以觅得，没有人能给到什么切实经验，“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何勇选择了做战士，而不做老炮儿，年近50，还是能看到他因为斗殴进派出所的新闻，可才华却在不知不觉中枯竭，再多的愤怒也无法重新点燃渐渐湮灭的炉灶。

所有的故事，都是在寻找中产生，而在通透时落幕，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个落幕，是心怀喜悦的，还是被迫无奈的，是留恋不舍的，还是潇洒鞠躬的。

才华可以是烈火，也可以是拐杖，可以吞噬你也可以助你登顶，在此端与彼端之间的才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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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cha Tong

资深媒体人，个人公号 唯诺的后花园（ID: Littletmocha）

▲ 黄晓宁专辑《海洋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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