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03 03:47:22
马頔是胡德夫的干儿子。每次胡德夫来北京,他都会带“老爹”去吃好吃的各种地道北京菜,孝敬“老爹”。
十月底,胡德夫来北京拍摄《未央歌》,这期是《南山南》,当然,嘉宾是马頔。拍摄地点之一是钟鼓楼,胡德夫第一次看到鼓楼背面,正对钟楼,赞叹无比,“太美了,真想上去把窗户打开。”在钟鼓楼旁边的小胡同里,俩人一边散步一边聊天,聊这些年的人和事,聊音乐,聊生活,父子情谊映着夕阳。晚上俩人去吃涮肉,喝酒之前,胡德夫沾了几滴杯子里的白酒,洒在地上,说,“敬这里的祖先。”
由凤凰网文化中心出品,贵州习酒首席赞助的胡德夫首档人文音乐节目《未央歌》,顺着民谣发展脉络讲述民谣故事。本期节目,目光跟随胡德夫的讲述由海外回到当代中国,聚焦中国当代民谣和民谣工作者。马頔和他的作品《南山南》无疑是近年来国内民谣的现象,从唱腔、情感构建到叙事表达,都能隐约嗅到传统的民谣气息,一如胡德夫对马頔的评价:有一个老灵魂。
作为胡德夫的“干儿子”,马頔也顺理成章的成了本期的重要嘉宾,在他看来,胡德夫的音乐世界比当下中国所谓的民谣音乐人要广阔得多,他不局限在人和人之间狭隘的感情,他关注的是天地和生死。
歌词背后有个老灵魂
《南山南》是2014年发布的,在喜欢民谣的文艺青年圈子里传唱。2015年,综艺《中国好声音》学员张磊演唱这首歌后,节目热度把它推向火爆。尽管在这之前,单曲《南山南》和专辑《孤岛》都获得了当年阿比鹿音乐奖。
胡德夫第一次见到马頔是2015年底。在云南的五百里音乐节上,两人各唱对方的歌。
上台之前,马頔先去看胡德夫,准备上台排练时,胡德夫突然说了一句,“你很像我的二儿子”,马頔表情很腼腆。话传出去,大家就都知道了。演完大家一起去吃饭,在吃饭的时候,胡德夫就叫他“儿子”。后来俩人也经常在摩登天空的音乐节同台。
胡德夫喜欢马頔的懂礼貌,像原住民小孩在陪伴长辈。每次他到北京,马頔就带“老爹”去吃好吃的,很关照。
对于《南山南》的歌词,胡德夫第一次看到时很诧异,“这背后有个老灵魂啊。”明明是情歌,为什么写成这样?为什么把艳阳天写成大雪纷飞?为什么让寒冷的地方四季如春?反差很大。
“那是他心境的问题。这么年轻的人在情海中有很深感受,才会写出反差这么大的主副歌。”歌词里有形声、转注、假借,一下跑出墓碑来了。
嗯,胡德夫老师这么说,可能没想起来我们北方有暖气。
俩人相差39岁,成了忘年交。胡德夫觉得马頔一定是有师承,有从小跟着的人,或者是上一辈的人,对他有影响。“一个小孩子发展到这样很特别。”
那次同台,俩人不仅合唱了《南山南》,还有《牛背上的小孩》。虽然他们是截然不同的音色,但平静中激荡波澜。
歌不会死,
《未央歌》的拍摄,还去了方家胡同的热力猫,这是马頔最早演出的地方。马頔带着“老爹”看原来演出的舞台,特别小的台子,堆满了乐器音响。他还记得原来麦的位置,“摔得凹进去,还能用。”
不少地下摇滚、民谣歌手,还有国外的民谣乐手都在这个不大的舞台演出过。
胡德夫和大陆民谣歌手渊源颇深,一代又一代,崔健之后有些断层。不过地方大,也断不到哪里去。《贤良》这些歌会出来,西北的歌会出来,还有苏阳、野孩子和周云蓬。马頔是年轻一代,“更年轻的在角角落落,厦门一群,云南一群,都在做创作。”
他跟苏阳的交情超过十年。第一次见苏阳,听到他唱,“你是地上的辣辣缨”,问他是什么意思,苏阳回答,是地上的野花。胡德夫的回答很妙,哦,是大地的衣服。
对于音乐创作,因为地方大,人多,必然歌的流域会很强大。他说,大陆崛起,经济好了,活动比所有华人地区都多,切磋的机会大,音乐人也在增加,这些东西都会推动歌的量跟品质。
“这一代的声音,是叙述型的,在阐述心里深层的想法,比如《南山南》,从距离唱到墓碑,唱到骨头。”
一个歌手不能只想着做歌而已。民谣是边远的,凉快的,没那么热。
我们问他,民谣是什么?“它是创造,从古老的气氛中变身出来,可以简单讲一个事情,不要油油滑滑的东西,直接在歌里叙述。”民谣不一定要有所谓的好声音或者声乐底子,它是没有固定标准的,每一个人的声音都很重要。“不是看声音好不好,而是看精神、人的整个内涵。”
胡德夫能接受代际的“口味变化”。现在年轻人可能听的东西更多元,有流行、嘻哈等不同风格。“这一代孩子接受的音乐途径是这样,资讯是这样,生活也是这样,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声音。”遍地出来的东西,就是从生活中出来的。歌还在,歌不会死,会比企业、党派、,比这些权力的东西,更长久,没有人可以割掉。
黑人之前唱的很简单的歌,是他们那个时代的声音。而这个时代,不管年轻人在讲光亮,讲黑暗,或者在讲很白痴的事情,也都是他们的声音,你明白吗?
胡德夫理解,城市的孩子可能写不出来农村的东西,而是写他们这一代正在关注的事情,去写城市每一个角落,或者写一些根本没有主题的东西,把声音跟节奏拿出来,也是这个时代的声音。
“所以,尊重每一个时代的声音。我们没有办法推动这个时代,这个时代是他们自己推动的。”
回顾起台湾的民歌运动,胡德夫觉得没有一个特别的开端。“我们是走进民歌时代,我们怎么知道(开端)?我们只是在那边,三个臭皮匠认识了,说‘我们能不能写一写?’互相欣赏,彼此‘你在写什么?我在写什么?’”
“我们不知道有运动,我们没有运,也没有动,就坐在那边,变成这样一个东西出来。”
民歌时代的门打开了。年轻人的时代,当然是年轻人自自然然走进去。“那个窗户你以为是关着的,其实窗户都是在开的,每一个窗都表示一个时代,风景不一样。”
他觉得,马頔这样的年轻民谣歌手出现,一定有时代的原因。这个新的时代会爆发出新的东西来。“他为什么选择写这样的歌?他出现的场所不是选秀比赛,而是一般的舞台。歌里面有别人在,歌里面有普罗的东西在,歌的精神里面有尊重别人的东西在。”
《未央歌》拍摄结束,马頔带“老爹”去二环里吃涮肉,一边打火锅,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聊起年轻人,以及孩子的话题,胡德夫说,“每个孩子出生,都带着一个神谕,那就是,Ta还没有对人类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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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凤凰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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