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琵琶曲

听听琵琶曲

文/sunny

自从听了赵聪的琵琶语，就爱上了听琵琶曲，翻来覆去听了她很多首曲子。她的曲子很会表达柔媚婉转的女子情思，象琵琶吟，江南印象，你听这两首曲子的时候，整个身心都会柔软下来，闭上眼睛细听，似乎有一清丽古装女子坐在你对面，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一直以来，对琵琶的认识仅限于唐朝大诗人的《琵琶行》中对琵琶的描写，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再形象直观一点，就是敦煌飞天的反弹琵琶，总觉得这种乐器带点仙气，。

 

这阵子喜欢上听琵琶曲后，觉得琵琶可柔媚低吟，亦可高亢刚强，开头提到的琵琶吟就很柔媚，但是描写西楚霸王兵败垓下的曲子——十面埋伏，就刚强十足。这样一种刚柔并济的乐器，表现力应是非常广泛的。

 

汉代《释名释乐器》记载：“枇杷本出于胡中，马上所鼓也。”后经由丝绸之路传入中原，中原的类似乐器与之融合碰撞升华，沉淀出了琵琶这种新乐器。窃以为刚柔并济是琵琶的特点，一如喜欢弹琵琶的王昭君，亦是一位刚柔并济的绝世佳人，她是中国四大美人之一。有一经典仕女图：昭君出塞时，身披大红风帽兜，怀抱琵琶。可以想见在和亲途中，山高水长，路途遥远，难免心伤，王昭君在途中弹奏琵琶以诉衷情，天上的大雁都听得落在地上，是以有了落雁的美名。她因不满画师毛延寿的索贿陋习，不行贿赂不走捷径，才貌绝世却深陷宫闱无人识，直到匈奴来大汉要求和亲，她自请出宫和亲匈奴，汉元帝始见伊人，绝代佳人，风姿独具，刹那间感觉六宫妃嫔都成了庸脂俗粉，可是他后悔也来不及了。等昭君出塞后，杀了画师毛延寿来泄愤，毛延寿虽索贿可恶，可汉元帝怎么不想想，一个人的风姿是动态的，岂是一张静静的肖像岂可表达的，用画像来断定人的美丑本就不妥，宋代文豪王安石不是说了吗：“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寿。”可见汉元帝昏庸狭隘，怎配昭君的绝世风姿。可昭君宁愿远嫁匈奴和亲，也不愿略施银子让毛延寿画笔润润色，岂不也是太过清高吗。

上面讲了琵琶与汉代美人王昭君的故事，现在看看盛唐，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琵琶是唐朝的主打乐器，士大夫很多都会弹琵琶，还列举了一大堆诗人名字，可惜我忘记了。不知白居易会不会弹，从他的长诗琵琶行来看，他是很能欣赏琵琶的。

 

很多唐诗中也提到过琵琶，耳熟能详的有王翰的《凉州词》：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从这首诗来看，琵琶的铿锵有力是用来为将士壮行的：黄沙弥漫，琵琶声催，战马绝尘，潇洒豪迈。再来看一首花间词人韦庄的《菩萨蛮》：

红楼别夜堪惆怅，

香灯半卷流苏帐。

残月出门时，

美人和泪辞。

琵琶金翠羽，

弦上黄莺语，

劝我早归家，

绿窗人似花。

在这里，琵琶点出了男女离别的凄婉之情：残月出门，美人泪辞，琵琶翠羽，弦上莺语，好一幅离别的月下辞美图。

 

除了唐诗中对琵琶的描写，在宋词中亦可见之，见北宋名词人晏殊幼子晏几道为其倾心的歌女所写的名作《临江仙》：

梦后楼台高锁，

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

落花人独立，

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蘋初见，

两重心字罗衣。

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

曾照彩云归。

 

琵琶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的乐器，既能壮人行，言霸气，亦能诉闺情，说相思，囊括方方面面。我们无法穿越到古代，无从领会古人的风雅情趣，更无从聆听古时琵琶妙音，只能从古人的诗词中去揣摩一二，也顺带感慨下现代快节奏社会的紧张疲惫和精神的困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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